第B04版:天下泰山 上一版3
“那天”是哪天?
泰山艾灼百病止
  
  版面导航    
下一篇4 2024年5月16日 放大 缩小 默认        

“那天”是哪天?

泰山风光。 通讯员 刘德森 摄
 

□刘水

“我驻足在岱岳顶巅,在阳光朗照着的顶巅,俯瞰山腰里蜂起的云潮敛着,叠着,渐缓的淹没了眼下的青峦与幽壑:霎时的开始了,骇人的工作。”我知道徐志摩的《泰山日出》,却不知道他还写过其他有关泰山的诗。1924年,他写过一首《自然与人生》,1931年又写了一首《泰山》,两首诗雄浑大气,有泰山一般昂首天外的岩岩气象。你会想:这还是那个吟诵着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,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”的徐志摩吗?

出差在外,我入住的酒店大堂有一个书吧。书架上有两本诗集,一本是余秀华的《月光落在左手上》,另一本是徐志摩的《爱眉小札》。我打开《爱眉小札》,随便翻,读到“青草地,牛吃草,摇头掉尾,天上的青云白云卷来卷去”,又读到“我愿意做一尾鱼,一支草,在风光里长,在风光里睡,收拾起烦恼,再不用流泪:现在看!我这锦鲤似的跳”。我住的地方临着一条河,适逢春夏之交,如果徐志摩在,黄昏时他一定又会轻吟“河水在夕阳里缓流,暮霞胶抹树干树头;蚱蜢飞,蚱蜢戏吻草光光,我在春草里看看走走”。

这就是徐志摩,作为新月派诗人的他生来就是一颗“多情的种子”。他以爱为光,犹如一只飞蛾,一生追逐着爱的光亮,一头扎进摇曳的烛光灯影里。

1923年6月,德国著名生物学家、生机主义哲学家杜里舒夫妇到济南讲学,徐志摩陪同游览泰山。6月29日,他在日观峰看到了日出。

这次登泰山的经历,无疑在诗人的心目中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。1924年2月5日,《晨报·文学旬刊》刊发了他的《自然与人生》。诗中的他“驻足在岱岳顶巅”,在“云外看雷阵”,在“变幻的自然”中体悟“变幻的人生”。

“风,雨,雷霆,山岳的震怒——猛进,猛进!矫捷的,猛烈的:吼着,打击着,咆哮着”,这是“变幻的自然”;“烈情的火焰,在层云中狂窜:恋爱,嫉妒,咒诅,嘲讽,报复,牺牲,烦闷,疯犬似的跳着,追着,嗥着,咬着,毒蟒似的绞着,翻着,扫着,舐着”,这是人生的“烈情”。自然与人生,如“伟大的悲惨的趣剧,在时空无际的舞台上,更番的演着”。

也不是一直“震怒”,一直“猛进,猛进”,当“晦盲的云罗与雾锢”消散,“眼前消失了战阵的幻景”“轻纱似的浮沤,在透明的晴空,冉冉的飞升”,一切便“静了,静了”。

一次登泰山的经历,让诗人一直魂牵梦绕。1931年7月,徐志摩又在《新月》杂志上发表了《泰山》:“山!你的阔大的巉岩,像是绝海的惊涛,忽地飞来,凌空不动,在沉默的承受日月与云霞拥戴的光豪;更有万千星斗错落在你的胸怀,诉说隐奥,蕴藏在岩石的核心与崔嵬的天外!”

我也曾读过林徽因的《黄昏过泰山》:“记得那天心同一条长河,让黄昏来临,月一片挂在胸襟。如同这青黛山,今天,心是孤傲的屏障一面;葱郁,不忘却晚霞,苍莽,却听脚下风起,来了夜——”诗刊发于1936年7月19日,距离徐志摩发表《泰山》整5年。

林徽因记得的“那天”是哪天呢?

 
下一篇4  
 
   
   
   
Copyright@2000-2011 CQNEWS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

本网站版权所有 未经书面授权不得复制或建立镜像
 
关闭